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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后的母亲

工作随笔 时间:2019-01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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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母亲因为读过两年书,方方面面能力比较强,在那个人才极度匮乏的时代,母亲很容易拥有了一份工作。开始时在一个小村子教书,后来被公社(相当于现在的乡政府)要回来,当了毛选辅导员,兼话务员,事务长。

  婚后的母亲,不久怀有身孕(我哥哥),产后因不能出去工作,这份工作就不干了。后来,孩子大一点时,人家又让她去当老师。可是,母亲嫁给了“大户人家”家规严,不准许女人在外边抛头露面。生生把母亲从外面的世界拽回来。母亲从此开始真正过上了农村妇女的生活。

  大户人家,就是一个大家族。几代人在一起生活。母亲嫁到父亲家里时,在一起生活的有我的曾祖父,祖父,两位叔祖父,我的伯父六家人在一起生活。但是,母亲嫁过去时,家里只有她一个女人。三个没有娘的孩子。所有的长辈都“宠着”我母亲。希望她能撑起这个家。母亲不负众望,毅然挑起了家庭重任。父亲因为是教师,常年不在家,家里家外的事情,都是母亲一个人料理。挑水砍柴下地劳动是很平常的事。

  当时的年代是集体生产,集体劳动,根据上工的次数记工分。无论男女都要上地劳动。不去的话,记不上工分,分不到粮食。母亲在生下我百天后,队里就一直让去地里劳动。把我哄睡着后,母亲就把我绑在摇车上,自己下地去。时间长一点,我就醒了,小孩子嘛,醒来没有人就是大哭。不知道是饿了,还是我天生性格不开朗,爱哭。反正是哭起来,就不停。宁愿把嗓子哭哑,也不停歇。母亲说:“为了不听不到我的哭声而心焦难过,她就去离家远一点的地里劳动。”可是,回来后,发现我因为哭闹,两只小脚使劲蹬,两脚后跟被蹬得血淋淋的。后来,母亲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,给我穿了双袜子,没想到,地里劳动回来后,脚后跟伤减轻了,穿着袜子的脚,在两小腿肚间相互摩擦,小腿肚变得血淋淋的了。后来,没有办法,母亲,只得又把袜子给我脱了。这件事情的经过是,我长大后发现自己的脚后跟经常有死肉,问及母亲时,母亲回忆时告诉我的。她说,也许是小时候,脚跟蹬地落下的原因吧。

  一年后,母亲生下了我妹妹。妹妹比我命运强一丁点儿,当时她被绑在摇车里母亲下地时,是我曾祖父帮忙照看的。我模模糊糊记得,有个孩子在摇车上睡着,醒了,要哭。我用手摇不动,就双膝跪在摇车上摇。那个孩子饿了,我就咬碎干馍馍,嘴对嘴喂她吃,自己却舍不得咽下去。但是,我记不得是哪个弟弟妹妹。只是有个模糊印象。这件事还是后来,母亲常常讲起往事,夸奖我懂事时,讲得。当然这件事还是曾祖父看到我的表现后讲给我母亲的。在讲完这件事后,母亲,接着说,她是第一个起来反抗生产队长的人,第一个和他吵架的人,原因就是,家里的孩子(我妹妹)饿了,队长不让回家给孩子喂奶。母亲自豪地说:“自从吵完架后,队长再没有阻拦她回家给孩子喂奶。”

  就这样熬了几年,在我四岁时,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,我们全家搬离了老家,去了一个镇上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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