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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外工作生活随笔

工作随笔 时间:2020-06-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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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海外工作生活随笔【第一篇】:纽约的生活态度

  纽约是一个异常忙碌的城市,这里是资本主义的大本营,号称人类欲望和罪恶的阴沟,灯火通明,高楼林立,二十四小时车水马龙,霓虹闪亮。凌晨两点,学校附近的酒吧门庭若市,各种party来回的孩子在外面买酒聊天。考试前那几周,图书馆凌晨三点还和赶集一样热闹。在纽约,你经常可以收到周末需要工作的邮件,你经常可以工作到凌晨三点,你邮箱里每天可以有数不完的邮件,参加不完的活动。这里是个不眠的,节奏极快的,年轻人极多的城市。

  纽约人,也有着纽约特别的冷漠。

  很多人和我一样,可能不理解也不相信纽约会冷漠。再冷漠,不都两个胳膊两条腿的活人吗?国外人不应该是电视上看到那样热情生命力真诚的好么,可是来了这边这些日子,我发现自己开始理解了背后的原因。

  首先变得冷漠的第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压力巨大:在纽约,生活费用高昂,竞争极度激烈,是世界顶尖人才的角斗场。作为一个普通人,无论是付了高昂学费的学生还是商务金融从业人员,谁人头顶无不悬着一把利剑。必须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做比别人更多的事情,才能在激烈竞争中胜出,才能比同学同事更优秀一点,学生才能找到工作,白领才能不被裁员。

  其次纽约机会极多。各种组织,文化艺术,社团。作为一个稍微活跃在社交场合的人,在纽约每周都会有多个选择。四选一什么是常事。一些新老朋友联络聚餐,中国同学的聚会,学校系里组织的大型联谊或者主题活动,downtown的演出讲座或者career event,其他朋友圈组织活动,职业发展活动例如研讨会,论坛,symposium。。。当然,这还没有算上你没做完的网申,这周要交的作业,你想做的志愿者,你没写完的项目,你下周就要交的DDL。在这些各种可能性中要做出选择并非易事,因此,每个人分配给他人的额度便大为降低。

  来纽约后,我发现很重要的一点,就是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。我们们系一个很厉害的MBA同学,我们一起参加活动,因为我动作慢反应慢被嫌弃。他语重心长告诉我说,在纽约,你要学会和productive的人交往,你要学会一句话能说完的话绝不两句话来讲,因为人们会失去耐心。当时觉得很震惊,来这边的时候,还是那种欧洲下午喝咖啡的情调,一起讨论文学哲学,文化,可是当我静下观望四周时,却发现周围很少有人有这份闲心:人们匆匆来去,有些同学甚至穿着西装夹着简历风风火火。今天来个公司讲投资,明天downtown有个career event,后天有个能源金融政策的论坛。即使打招呼,也常是在说了几句后,不得不匆匆忙忙去下一场,无论是上课,讨论还是求职。喝咖啡闲聊打发时间那种生活,在纽约既不存在,即使存在也是一个另类,迅速被排除在外。

  在纽约还有颇为有趣的一点,就是切忌吐槽和抱怨。在德国的时候,眼光批判的人会被认为厉害,有思想而被额外尊重。在中国,如果你天天说政府好生活好,大概也会被人看成脑残,不够朋友,不说真话。然而在纽约的社交场,这一套似乎失效了。尤其是开学头几个星期,当我想吐个槽时,却看到了美国人惊讶的眼神,听久了客套话,当你真实得冷血时,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怪胎。他们要的不是我的真心话,只想听我礼节性称赞一切都很好,很棒,很完美。在纽约抱怨的人不过是生活的输家,只会让人失去对你的尊重和耐心。而在纽约,生活赤裸裸,陷入泥潭,即使眼光深刻思想批判,发现问题也毫无办法改变。抱怨,就会让那些对你的能力和资源还存有幻想朋友落荒而逃。在纽约,生活太辛苦,节奏太快太忙碌,都不要告诉任何人。把伤口留给自己舔,快乐留给朋友和他人。没有人愿意再听一遍难受的事,了解那些无所谓的细节,更没有时间听你吐槽,抱怨,莫名的小情绪和想法。都忙着生计和赚钱呢,谁愿意跟一个消极的人一起浪费时间。either带来开心,利益or滚粗。不像在欧洲或者中国农村,时间是最多的,宁静安逸,大家衣食无忧,倒有更多时间吐吐槽,关心下内心感情细腻的东西。在纽约,也许你和朋友喝咖啡的时候,他心里想的仍然是怎么在尽到礼数后尽快结束,因为大概还有一个项目今晚要交。

  都说纽约客冷漠。

  一样的城市,不一样的心情。来自异国他乡的闯荡者必须学会适应。

  海外工作生活随笔【第二篇】:卢森堡的晚餐

  中国人有钱之后,喜欢造房子。安徽农村遍布的徽式民居、江浙零星分布的明清建筑、山西的大宅院……它们的背后无一不是一个个的创富故事。如果一个地方不仅出现了大房子,还有园林,那么就说明其富裕程度非常高,或是一个区域的经济贸易中心。

  有钱的西方人则喜欢建城堡。在欧洲,如果一个地方遍布城堡,那么这个地方当年肯定辉煌过,比如卢森堡。在卢森堡25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触目可及的就是城堡,一幢幢,一排排,掩映在树林中,倚靠在小山后……仿佛一个童话世界。

  卢森堡大抵就是一个童话,不仅仅是它国土上遍布的城堡,还有它让人惊讶的经济富裕程度。

  朋友跟随一个经济参访团到欧洲,住在卢森堡一个小镇上。在一家不起眼的餐馆里,他们震惊地发现,这里的最低消费每人100欧元,相当于人民币近800元。其他餐馆大都是这样的价位。这样的晚餐他们是吃不起的,最后找了一家速食店解决了晚餐,但每人还是付出了相当于300元人民币的代价。

  地理教科书告诉我,卢森堡是一个工业国家,那里生产优质的钢材。但朋友却告诉我,卢森堡早已不是工业国家,而是类似于香港、苏黎世、法兰克福这样的金融中心。那里寸土寸金,千万富翁、亿万富翁满大街都是,一个普通司机每月可以赚到相当于人民币五六万元,一个便利店的售货员月收入也相当于人民币两万元,许多卢森堡人的月收入与国内中小型企业的CEO相当。

  朋友感叹自己为何不出生在卢森堡,即便做一个普通人,也不会为生计而发愁。

  事实上,这种嗟叹源于金钱至上的消费主义盛行。我们浮躁,焦虑,彷徨,紧张……就是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。卢森堡人的奢华生活使我们产生了不平衡,原因在于我们找不到一个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。一个人如果没有自己的精神家园,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幸福。

  几十年前,浙江北部农村的一对姐妹,妹妹跟随丈夫去了国外,后来兴办家族企业,成为成功人士;而姐姐留在中国,嫁给了一位农民,终日劳作,日子艰苦。改革开放后,妹妹回来省亲,看到住在破房子里、还在种地的姐姐,悲伤不已。妹妹给姐姐留下了一大笔钱,造起了别墅。但姐姐住不惯洋房,也不需要那么多钱,仍然喜欢下地劳作,粗茶淡饭,她一直很快乐。

  各安天涯,无论天南还是地北,哪里都可能成为你的快乐世界。

  海外工作生活随笔【第三篇】:生活就像一出戏

  当年我远赴美国留学时,首选的大学并不在纽约,原因之一是听朋友说,纽约犯罪率全美最高,稍微晚点回家,就可能在黑暗中遭遇抢劫。然而,最后我还是转到纽约完成了学业。

  其实好莱坞电影《鳄鱼邓迪》,就用镜头描述过纽约。

  现在想来,我比澳洲牛仔邓迪还要大胆。刚来时,我在纽约居住的地段是贩毒区,因为离学校近,而且房租便宜。又因为想多赚一点钱,还选择夜晚送外卖。

  我家附近南美人特别多,夜晚还常听到枪声。不过住久了就知道,其实用不着怕,你不惹他们,他们也不会来惹你。但是夜晚送外卖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我去应聘工作的时候,老板就告诉我,以前送外卖的常常挨打,因为那些贩毒者很敏感。如果他们跟你打招呼或聊天,而你不理他们,他们就会误以为你瞧不起他们,当然就要找你的茬了。

  我在毕业之前,利用周末送了9个月外卖,非但没有挨打,而且还结识了一些毒贩子,跟他们称兄道弟,结果我的小费最多,平均每小时15美元,一个月一千多块。毒贩子出手特大方,有的7块钱的一张单子,他会给我5块小费。

  小气的客人也有。曾遇到一个印度人,9块9毛9的一张单子,给我10块,还说:“Keep the change!”(请留下找头!作为小费的意思)于是我拿出一个5分,也对他说一句:“Keep the change!”(请留下找头!)不知道他是否明白我的意思。

  在那9个多月里,我每周星期一至星期五找专业工作,周五至周日晚上,从6点到12点送外卖,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角色:面谈时穿着Hugo Boss的高级西装,送外卖时一身牛仔服,NIKE鞋。毕业后我进了华尔街,还特地把这份收入不错的兼职介绍给了刚到纽约的朋友。结果,他第一天上班就遭到几个黑人的暴打……

  生活仿佛是一出戏,每一个人会按不同的需要,扮演不同的角色。而我是同时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。

  海外工作生活随笔【第四篇】:看月亮的人

  现在是华盛顿时间9月29日,晚上9点13分。

  这个城市还没有迎来它的中秋节,当然,在这里生活着的大多数人,也许都不知道这样一个节日的存在。在此刻,遥远的中国,人们也许正吃着世界上最难吃的“蛋糕”,与家人坐在一起,欢天喜地地看着电视中歌舞升平。

  也是此刻,我吃完晚饭,一个人在电脑前校对着手边的译稿。忽然楼下有人喊我:快下来。

  我将头伸向窗外,是租住在地下室的一位大叔。他穿着薄薄的衬衫和短裤,在秋风中向我不停地招手。

  1

  说实话,我并不十分喜欢他,这大概是因为他的性格十分古怪。让我十分不习惯的是,每每吃完米饭,他都要把碗舔干净,淘米的时候,掉下一个米粒,也要从水池里捡起来。他从来只买打折的牛肉,每天笑嘻嘻地说自己又省了几块钱,还总会和别人重复着租房的规矩,告诉别人如何倒垃圾、排值日。每次他说完话,都要拖着慵懒而冗长的尾音,说一句“谢谢”。

  他舍不得健身房的费用,于是每到周末,便问我去不去学校,能不能把健身卡借给他。

  “不会被别人发现么?”

  他一脸疲惫地和我说:“不会的,就跟你看黑人一样,他们看我们,也觉得都长差不多。再说,咱俩长得也挺像。谢谢——”

  2

  唔,说实话,借卡是小事,只是我真害怕自己长得和他很像,因为他苍老得看不出年龄,我也没有细问过。

  后来,我的对门新搬来了一位小伙子,他的女朋友帮他来收拾屋子,看到整个房间脏乱差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,便决定把大家都叫到厨房里,一起擦擦桌子、扫扫地、把冰箱里没人要的东西都扔出去。

  大叔一脸睡意地走出来,看到我们正把之前的租户留下来的碗筷一起倒入垃圾箱,他差点跳了起来:“这都是好东西啊!扔了多可惜!”

  “那您要么?反正我们不要。您要的话,您收起来。”小伙子的女朋友说。

  “我也不要。谢谢——”

  3

  小伙子的女朋友很不喜欢大叔,她和我偷偷说,其实在美国,这样的中国人并不少,他们不是坏人,也不容易。但什么事情都要斤斤计较,每一分钱都要拴在裤腰带上花,没办法一起生活。

  是的,我也并不十分喜欢和他接触。但我知道,他的确不容易。后来我听说,他一个人来美国两年了,一直租住在潮湿的地下室里。

  我和对门的小伙子关系很好。他是少数民族,人很热情,总和我抱怨国内的不公。我问他,你在美国学完语言之后,有什么打算么?

  他站在燃气灶前,猛往锅里倒了很多油,转过头和我说:“慢慢来吧,反正打死我也不回去了。”

  他也已经三十多岁,比我大将近一轮,几乎每次在客厅碰见,他都会和我说:“赶紧在这里生个孩子。千万别在国内生。别走我这条路。”

  我每次都是笑笑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他也从没和我说起过,他走了什么样的路。

  4

  小伙子喜欢抽烟,总拉着我,在花园里点上根烟,谈人生。他喜欢讲故事,讲在美国生活的中国人。

  他的一个朋友在美国读完博士后,中国某著名大学高薪聘请这位朋友回国,承诺车房,于是那个人放弃了美国的教职,回到了祖国。结果半年的时间,那个人发现承诺的事情竟然一项也没有实现,研究还处处受到行政排挤。于是这位朋友借口探亲飞到上海,然后直接飞回了美国,辞职信都没有交。

  他说起这件事来,神采飞扬:“这他妈才是有心的人!不过还是年轻,都出来读博士了,还他妈信×××的鬼话!”

  他听说我在美国只是暂时停留,一两年后,也是要回国的。于是便放下手中的碗筷,质问我说,你都来了,还回去做什么!

  5

  小伙子很热情,经常给我倒饮料,和我侃大山,还约我一起去中国超市。如果我买了很重的东西,他还会主动帮我提一些。

  “美国什么都好,但就是没车,真他娘的不方便。”

  他经常重复和我说起加州的法律:“在那里,警察竟然不能遣返没有身份的移民。你说他妈可笑不可笑?”

  我微微一笑。过几天,我们聊天的时候,他还会和我重复这样一件事情。

 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不想回国的人。在美国,我与好几个中国人聊起他们今后的打算,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一样的:他们不会回中国了,即使做黑户也要留下来。

  他们的经历不同,有人在国内是公务员,有人是学生,有人是商人。但我问起原因时,他们的回答几乎是一致的:傻子才回去,那是一个吃人的社会啊。我这就算明白的太晚了!

  也许他们是对的,也许是错的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而已。但他们在美国的心酸,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。

  6

  今晚,大叔把我和对门的小伙子叫下来,看月亮。天气已经入秋,云朵很重,树叶在秋风中摇摇欲坠。小伙子下来后,抽了一根烟,就跑回去了。

  “这天儿真他妈冷。快回去吧。”

  大叔歪着头,叉着腰,静静地观赏着天空中的月亮。他就像一尊雕塑一样,只有他肥大的短裤,在风中微微晃动。我站在他旁边,因为没有穿厚衣服,冷得一个人跳着脚。

  “你别着急走,等云彩过去了,就能看清楚了。谢谢——”

  果然,等到云彩过去了。月亮清晰得就像是一颗宝石。

  “要是能买到天文望远镜,更漂亮。在超市一百多一个,太贵了。”

  不知道为什么,我开始和他攀谈起来。我们谈起月饼,他就告诉我哪里月饼的便宜。我们谈起天气,他就告诉我应该去哪里买衣服。直到我问他:“您有几年没回国了?”

  大叔并没有回答我,说:“明年回去一趟。”

  我没有继续搭话,和他说了几句祝福,便一个人上楼了。不一会的功夫,大叔又在底下喊我:“我没带钥匙,门锁了,帮我开下门,谢谢——”

  我很不好意思得跑下楼,都因为我不好,习惯关门后,就顺手把锁拧上了。

  大叔一脸疲惫地走进来,穿过我。

  “这是好习惯。谢谢——”

  他头也没回,一个人走回了地下室中。

  海外工作生活随笔【第五篇】:西风不识相

  我被父亲的朋友接下飞机之后,就送入了一所在西班牙叫“书院”的女生宿舍。我分配到的房间是四个人一间的大卧室,我有生以来没有跟这么多人同住的经验。

  最初的一个月,我的室友们对我太好,除了铺床之外,什么都不许我做,我们总是抢着做事情。三个月以后,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,我开始不定期地铺了自己的床,又铺别人的床,起初我默默地铺两张床,以后是三张,接着是四张。

  最初同住时,大家抢着扫地,不许我动扫把。三个月以后,我静静地擦着桌子,挂着别人丢下来的衣服,拖脏了的地板,清理隔日丢在地上的废纸。而我的室友们,跑出跑进,丢给我灿烂的一笑,我在做什么,她们再也看不到,也再不知道铺她们自己的床了。

  半年下来,我已成为宿舍最受欢迎的人。我以为自己正在大做国民外交,内心沾沾自喜,越发要自己人缘好,谁托的事都答应。

  如果我在宿舍,找我的电话就会由不同的人打回来。

  ——三毛,天下雨了,快去收我的衣服。

  ——三毛,我在外面吃晚饭,你醒着别睡,替我开门。

  ——三毛,我的宝贝,快下楼替我去烫一下那条红裤子,我回来换了马上又要出去,拜托你!

  刚上楼,同住的宝贝又在埋怨——三毛,今天院长骂人了,你怎么没扫地。

  这样的日子,我忍着过下来。我一再地想,为什么我要凡事退让?因为我是中国人。为什么我要助人?因为那是美德。为什么我不抗议?因为我有修养。为什么我偏偏要做那么多事?因为我能干。为什么我不生气?因为我不是在家里。我的父母用中国的礼教来教育我,我完全遵从了,实现了;而且他们说,吃亏就是占便宜。如今我真是货真价实成了一个便宜的人了。

  有那么一个晚上,宿舍的女孩子偷了望弥撒的甜酒,统统挤到我的床上来横七竖八地坐着、躺着、吊着,每个人传着酒喝。这种违规的事情,做来自是有趣极了。开始闹得还不大声,后来借酒装疯,一个个都笑成了疯子一般。

  我虽然也喝了传过来的酒,但我不喜欢这群人在我床上躺,我说了四次——好啦!走啦!不然去别人房里闹!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我,我忍无可忍,站起来把窗子哗地一下拉开来,而那时候她们正笑得天翻地覆,吵闹的声音在深夜里好似雷鸣一样。

  “三毛,关窗,你要冻死我们吗?”不知哪一个又在大吼。

  我正待发作,楼梯上一阵响声,再一回头,院长铁青着脸站在门边。

  “疯了,你们疯了,说,是谁起的头?”她大吼一声,吵闹的声音一下子完全静了下来,每一个女孩子都低下了头。我站着靠着窗,坦然地看着这场好戏,却忘了这些人正在我的床上闹。

  “三毛,是你。我早就想警告你要安分,看在你是外国学生的份上,从来不说你,你给我滚出去,我早听说是你在卖避孕药——你这个败类!”

  我听见她居然针对着我破口大骂,气得要昏过去了,马上叫起来:“我?是我?卖药的是贝蒂,你弄弄清楚!”“你还耍赖,给我闭嘴!”院长又大吼起来。

  我在这个宿舍里,一向做着最合作的一分子,也是最受气的一分子,今天被院长这么一冤枉,多少委屈和愤怒一下子像火山似的爆发出来。我冲出房间去,跑到走廊上看到扫把,拉住扫把又冲回房间,对着那一群同学,举起扫把来开始如雨点似的打下去。我又叫又打,拼了必死的决心在发泄我平日忍在心里的怒火。

  同学们没料到我会突然打她们,吓得也尖叫起来。我不停地乱打,一时间我们这里神哭鬼号,别间的女孩子们都跳下床来看,有人叫着——打电话喊警察,快,打电话!

  我的扫把给人硬抢下来了,我看见桌上的宽口大花瓶,我举起它来,对着院长连花带水泼过去,她没料到我那么敏捷,退都来不及退就给泼了一身。

  院长的脸气得扭曲了,她大吼——统统回去睡觉,不许再打!三毛,你明天当众道歉,再去向神父忏悔!

  “我?”我又尖叫起来,冲过人群,拿起架子上的厚书又要丢出去,院长上半身全是水和花瓣,她狠狠地盯了我一眼,走掉了。女孩子们每一个都吓得不敢做声,静静地溜掉了。留下三个室友,收拾着战场。我去浴室洗了洗脸,气还是没有发完,一个人在顶楼的小书房里痛哭到天亮。

  那次打架之后,我不肯道歉,也不肯忏悔,我不是天主教徒,更何况我无悔可忏。

  宿舍的空气僵了好久,大家客气地礼貌待我,我则冷冰冰地对待这群人。借去的衣服,都还来了。“三毛,还你衣服,谢谢你!”“洗了再还,现在不收。”

  每天早晨,我就是不铺床,我把什么脏东西都丢在地上,门一摔就去上课,回来时我的床被铺得四平八稳。以前听唱片,我总是顺着别人的意思,从来不抢唱机。那次之后,我就故意去借了中国京戏唱片来,给它放得个锣鼓喧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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